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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更博物館的背後,三個女人站在那裏,和高更畫作的意境不謀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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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海上屋有傳統的獨木舟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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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海上屋波光粼粼。
高更在43歲時,遠離所有大陸,包括自己的家園,前往島嶼星羅棋布的太平洋,在數以千計的島嶼中,他挑中了絕無僅有的塔希提。我也是在塔希提與高更“相遇”的,親眼證實了他的畫作裏那新鮮奇異又讓人凝神沉思的境界是真實存在的———永遠自東向西吹的貿易風裏,藍色海水外的一條地平線,時常被衝擊珊瑚礁的綠色浪尖刺破。海拔2200米的山裏則一點聲音也沒有,空氣中充滿的依舊是白天的香氣,你的靈魂好像無法忍受肉體的桎梏,隨時都可能飄升到縹緲的空間。
而在度假者的眼裏,塔希提只是暫時提供感官享受和物質滿足的小島,喂鯊魚、草裙舞、住浪漫奢侈的酒店,潛水甚至是星光下的裸泳……塔希提那隱約朦朧的憂鬱讓獵奇者永遠難以捉摸。
「坐標」
法屬波利尼西亞 是法國在南太平洋的領地,位于南緯7°~29°,西經131°~156°,由社會、土阿莫土、甘比爾、土布艾和馬克薩斯等群島(共118個島嶼)組成,面積與歐洲相同,主要為波利尼西亞人,其余為歐洲人、華人等。旅遊主要集中在塔希提島、波拉波拉島和茉莉雅島,基本特徵為海岸曲折、沙灘多彩、島礁環繞、山峰聳峙、瀉湖澄澈。
水陸生物
一場浪花飛濺的“鬥爭”
在我們頭上翩躚起舞的藍色大閃蝶肯定是迷人的,而看到白色腹部橙色脖頸的塔希提翠鳥,則讓我有了可以在內陸的那些觀鳥組織的年會上進行誇耀的資本。在穿越Bora Bora(波拉波拉島)一片印度榕樹、面包樹和旅行棕,抵達另一個海灣落腳點時,我們的導遊開始熱情洋溢地講解起塔希提岩石鴿一步一扭胯的精妙姿態,這時我們整個遠足團的耐心開始集體減退,最後,一名團員大發感慨:“讓我們去看鯊魚吧!”他的話代表了所有人的心聲,我們現在只想跳進大海去看稀奇的亞熱帶、溫帶水族。
攻擊人類的法則
我們的機動船經過半個多小時的飛馳後,安靜地漂浮在幾十海裏以外的海域裏,海水由淺綠到藍綠然後是淺藍再到濃艷的藍,我總是被海水中金光閃閃的色塊迷住。小魚被提著塑料桶的水手拋出,就在那一刻,4條灰鯊出現了,在流金的水裏,看起來是棕色,它們的頭寬扁,流線形的身子藏著無窮氣力,眼睛又小又綠,快速隨波上下,背鰭常常豎出水面,威武嚇人。南太平洋有浮遊生物的海水滋養出的鯊魚,包括黑尖鯊、白尖礁鯊和檸檬鯊,它們不缺腥味食物,有些看上去個性相當好奇卻又害羞,使勁地圍著船和下水的人繞圈子,水手下水前示意,只要不用魚叉插進皮膚在翻騰的水面四散出油星,它們並不攻擊人類。
一條身長30厘米左右的石頭魚躲在海底,就靠近水手的腳,它一動不動地把自己偽裝成一塊長著綠色苔蘚的褐石,等著肥厚的腳去踩它,那時它那脊背上的14根毒刺就會輕輕松松地穿透腳底板並置人于死地,“哦,這可不是隨時都能看得到的”,徹底忘掉了岩石鴿的導遊說。因為海灣裏的度假村會盡量清理掉這些石頭魚,讓私家海灘安全地迎接遊客下海。
刺的美麗弧線
這是6日度假中的第三天,整個行程由TNT塔希提旅遊集團安排,這個法屬波利尼西亞最大的私營旅遊集團,提供全球各大洲遊客的豪華度假服務,同時也有冒險之旅,比如喂鯊魚、徒步穿越、劃船、潛水、漂流,甚至還有鐵索飛渡。在這次的酒店發呆之旅中,我們增加了與刺同遊的活潑項目。鯊魚的近親刺看起來像張中間厚邊緣薄的大餅,後面還插著根鞭子樣的尾巴,遊泳的姿態有飛翔感,把魚塞進它們的嘴裏,食物被咬住的那一刻,可以趁勢像擲鐵餅那樣掄刺,它的尾巴就會在你的周圍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
南太平洋島嶼度假村
我的小屋,是空間、是自由島上手工扎花的女人。
Tiare(蒂阿瑞)———這是一種香氣芬芳的白花,這裏的人說,只要你聞過這種花香,不論走得多麼遠,最終還要被吸引回島上去。Tiare是法屬波利尼西亞的國花,這個國家118個島嶼上的每家度假村都會用它來迎賓,一邊說“友—奧—拉—納”(你好)一邊把又香又白的花環挂向你的脖子,Tiare也經常被夾在耳朵上,未婚女人戴左邊,已婚女人戴右邊,不過這點區別很容易在情欲旺盛的南太平洋上被有意無意地忘掉。Tiare雖香卻只有茉莉花的大小,當地人的採摘時間是早上5點和下午4點。不過白天,女士們總是情不自禁地走向不收費的花叢,摘下碗口大的俏麗紅花插向耳際,任性地表達對禁果的欲望。
渴水昆蟲般的海上屋
夜晚,海濱上有一千種小動物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各式各樣的帶甲殼的小東西永不停息地到處爬動,另外還有生活在沙子裏的寄居蟹嚓嚓地橫爬過去,有時候還能聽到魚兒跳躍弄得瀉湖發出一片劈啪的潑濺聲,“但是壓倒這一切嘈雜聲響的還是海水拍打礁石的隆隆聲,它像時間一樣永遠也不終止。”向海的深處,我們的小屋由一排排蘆葦做成,月光透過所有的縫隙照到我的床上,在我的頭上是露兜樹葉做成的高聳屋頂,裏面住著壁虎。幽深的天上雲朵飛快溜走,我從幽藍的水裏升起,爬上小小的旋梯在香味的被單裏睡去,我在睡夢中也能想像我上面的空間、穹隆,沒有令人窒息的牢籠。高更說過,“我的小屋,是空間、是自由。”
海上草屋是南太平洋島嶼度假村的典型特色,工字形的梁托著用幹燥的露兜樹葉、菠蘿樹葉或是棕櫚樹葉鋪成的坡頂,地板下6-8根立柱避開珊瑚礁尋找空隙直直插進海底,這種被土人稱為FARE的建築成群結隊,從空中看就像渴水的昆蟲,兩根觸角急不可耐地伸入浩瀚的太平洋。Le Meridien Bora Bora是波拉波拉島最早的一家度假村,有10年歷史,設施陳舊但以海龜養殖聞名,龜媽媽忘了帶走的小海龜就在酒店滾燙的的沙子裏被孵出,3年後從內河裏遊向大海,那時候它們的體形已經超過了一個鍋蓋的大小。
用中水淋浴
我們選擇的下榻之地是喜達屋集團下的Meridien、Sheraton,並參觀了Saint Regis品牌的酒店,令人印象最深刻的是茉莉雅島的Hotel Sheraton Moorea Lagoon Resort Spa,每個角落看起來都足夠新。揭開大床前的一塊地毯,下面的地板變成了2平方米的鋼化玻璃,望下去就是藍瑩瑩的海水,在玻璃上坐一會兒,我們就可以看見一個胸鰭一個尾翅遊了過去,更多的時候,整條魚都能看見。從陽臺的旋梯直接下水,相比陸上的熱帶陽光水下的光亮柔和之至,即使我們向永遠是黑夜的、深不可測的海底望去,也由于太陽的折射,覺得它是一片明亮的淡藍,浮潛不過是把頭剛剛埋到水面之下,就能看到很深處的魚,披著紅色黃色的綠色的條紋,像斑馬一本正經地列隊遊去,紫色的海藻像閃耀的花冠戴在繽紛的珊瑚礁上。
太平洋的味道很鹹,浮潛起來漱口要用瓶裝水,浴室水龍頭裏流出的淡水不便直飲最好只用來洗浴,淡化海水的成本很高,島嶼上有效的污水處理方法使這個國家的環保現狀享譽全球,所有海上屋產生的廢水都通過預設在海底沙子下的管道流進島上的污水處理站,第一道處理用水可直接澆灌度假村裏養的花草,處理二道的中水就可以通過淋浴的噴頭來澆灌我們人類,衝在皮膚上和淡而無味的自來水在感覺上並無兩樣。
■ 科技現場
豪華度假村的污水處理
用小魚喂食看起來像大餅模樣的刺。
波拉波拉島的污水處理技術在世界名列前茅。在這個小島上,平均每天有1萬多人要用水,因此除了鑽探地下水之外,還必須收集雨水和生活污水再循環利用。雨水通過溝渠被直接引入山間的溪流或瀉湖,而人使用過的水則也要被收集起來,送到獨立的化水池。濾網在第二步驟發揮作用,把塑料、易拉罐和瓜皮果殼等大個兒的垃圾過濾,同時油脂和沙粒也被單獨收集起來做處理。然後,污水在水處理站經過處理和沉淀凈化兩個步驟就通過泄水道再被送回到自然界,用中水澆花,用淤泥衍變成的堆肥來培植花草。這樣循環利用水,不但能夠讓水資源一用再用,而且還避免了生活廢水直接排入自然界。
那麼遊客在海上屋用過的水,沒有被排入海中,又是怎樣收集起來的呢? 波拉波拉島污水處理站的文森告訴我:“這很簡單,我們在海上屋的柱子裏面鋪設了管道,這些管道一直通到海底下,從那裏連到水處理站。海底的水管就像蜘蛛網一樣。送水管道總長有14公裏,而廢水收集管道總長有18公裏。”文森向我解釋說:“把水管埋在看不到的地方,並且把這些看上去很簡單的處理站藏在樹林裏是為了不破壞淳樸的旅遊環境,而事實上我們用的是很先進的技術。”文森告訴大家光是鋪設這些污水輸送管道,即耗資6000多萬太平洋法郎(大約600多萬人民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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